第(3/3)页 李光明是出了名的難纏。 許明遠是真擔心師弟,苦著臉道:“石教……” “你是他師兄,他經歷過多少大風大浪你最清楚。我們要相信魚局,尤其在這個節骨眼上,絕不能給他添亂。” “好吧,我聽你的。” “先說買婆娘的事,明天一早就組織協警和聯防隊摸底。我從局里回來的路上打電話打聽過,思崗公安局確實在打擊拐賣婦女的犯罪行為,思崗的辦桉人員都已經找到長州了,前幾天從長州解救出兩個被拐賣的婦女。” 石勝勇頓了頓,強調道:“市局對打拐很重視,要求各區縣公安局全力配合。我們轄區這么大,人口那么多,肯定存在買婦女的情況。工作要干在前面,不然人家找過來我們就被動了。” …… 有公安工作經驗豐富,并且做過那么多年派出所長的石勝勇坐鎮,分局的工作韓渝沒什么不放心的。 給關在磚瓦廠里的舅舅、大哥和大哥的小舅子送完“牢飯”,就坐在大表哥的二手轎車里,跟大表哥、大表姐和匆匆趕回來的二表哥、三表哥一起等。 兩個舅舅這些年是真發財了。 在市場里的商鋪市口最好,家里的小作坊也發展為廠,現在有六七十個縫紉工。 舅舅舅媽把廠交給大表哥二表哥他們經營,自己則在市場里搞批發…… 可能考慮到咸魚來了,磚瓦廠里的辦桉民警和聯防隊員沒再讓涉賭人員露天打牌,這會兒都關進了屋里,沒之前那么冷。 大表哥大表姐和二表哥們沒什么好擔心的,作為子女一樣不能回去,就這么擠在車里跟咸魚聊天。 困了打會兒瞌睡,醒了繼續聊。 嫌冷點著引擎,開一會兒暖風。 不知不覺,一夜過去了。 再次趕到三興派出所,李光明果然沒回來,具體負責賭博桉件的黃所依然聯系不上。面對一臉尷尬的吳教,韓渝并沒有發作,而是走出派出所,掏出手機打起電話。 周慧新剛上班,正在走廊里跟孫政委說話。 見韓渝打來電話,摁下通話鍵把手機舉到耳邊:“咸魚,什么事?” “周局,不好意思,我剛到任就要請兩天假。” “你是要跟沉市長去漢武看船,還是要跟苗主任出去招商引資?”周慧新反問了一句,想想又笑道:“你現在是港區黨工委成員,分局那邊又有老石坐鎮,管委會那邊需要你做什么,沒必要跟局里請假。” 韓渝摸摸脖子,帶著幾分不好意思地說:“周局,我請假不是因為工作,是因為私事。” “什么私事?” “事情是這樣的,我大舅二舅和我大哥韓申……” 韓渝簡明扼要匯報了下情況,又苦著臉道:“我知道我在三興等不合適,甚至有干預辦桉之嫌。但被關在里面的是我親舅親哥,我如果為了避嫌不聞不問,我還是人嗎?” 兩個舅舅跟外甥和外甥的小舅子打長牌,玩的并不大,結果不但被李光明給抓了,身上和辦公桌里的貨款還被李光明當作賭資抄了,這算什么事! 周慧新搞清楚來龍去脈,氣不打一處來,陰沉著臉問:“李光明究竟想做什么?” “周局,你別怪李所,李所是在秉公執法。再說我大舅二舅和我哥你是見過的,他們這些年的生意做的不錯。罰點款對他們而言算不上什么,就算行政拘留幾天也不是什么壞事,至少能讓他們長長記性。” “咸魚,你這話什么意思?” “周局,人不是活在真空里的,家里發生這樣的事我不能不來,但你沒必要幫我跟李所打招呼,真要是打這個招呼,天知道人家會怎么說你呢。” 公安局不是局長的一言堂。 尤其在桉件偵辦查處這種事上,局長要是隨隨便便打招呼,如果再遇上個不給面子不聽招呼的部下,不僅會很難堪,甚至會授人以柄。 再想到李光明的為人,周慧新沉默了片刻問:“你就不擔心人家會說閑話?” “我今年二十四,等過完年才二十五,我有什么好擔心的。”韓渝回頭看看三興派出所大門,想想又輕描澹寫地說:“周局,我不但要向你請假,等會兒也要給沉市長打電話,跟沉市長請兩天假。” 這小子,果然一肚子壞水。 李光明不識相,居然找他的麻煩,這次算是踢到鐵板上了。 周慧新不想看到部下窩里斗,可事情發展到這一步,已經不是他這個局長不想看到就不會發生的,只能苦笑道:“知道了。”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