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难全-《旧春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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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老太太拍了下宝宝圆滚滚的身子,“镇日就是吃喝拉撒,猪都比你勤快,适才才喂了你一碗饭呐,又饿了。”

    说是这么说,却是把宝宝抱住了,站起身往灶房里走。

    剩下赵老太爷在原地,把嘴撅得老高,简直能吊个油瓶,“我还没个狗重要。”

    沈南宝和绿葵风月对视一眼,都抿嘴笑了。

    笑过之后,沈南宝便倒了茶请赵老太爷坐,“祖父您同祖母都相处多久了,您还不知道祖母那刀子嘴下的豆腐心么!”

    赵老太爷哼了声,直把茶当水灌。

    也就是这当时,耳边响起了沈南宝清嘉的嗓音,“祖父,我想问问,你为什么觉得我该留在这儿继续昏礼。”

    兀笃笃的一句话,把赵老太爷呛了个捯气,咳得个面红耳赤。

    沈南宝忙替他抚胸,“祖父您慢点喝……”

    赵老太爷摆着手,好一阵儿才咳匀净了,却看也不看沈南宝的道:“你方才那话……我哪里是那个意思。”

    沈南宝只笑,“祖父,你和祖母都把我当做宝,你怎么可能真真觉得那些棋友比我重要。”

    这话把赵老太爷的咳嗽都给噎住了,好半晌才操起一副含糊的喉咙回道:“他们不重要,但我行商了一辈子,最最看重的便是诚信,你既允诺了旁人却不兑现,这叫什么话?”

    这话有理有据,沈南宝因而不再问了,只伺候着赵老太爷喝茶,又同他叙了会儿话,便任他出去找棋友了。

    这时绿葵才上前替沈南宝斟了一杯茶,“姐儿是觉得有什么不对么?”

    沈南宝握住盏,瞧着水面映出那一双浓重的眸色,半晌才摇了摇头,只管冲她们笑,“后日便是大昏了,这次且不能出差错。”

    交友嘛,一回生二回熟,这做事也是一样的,有了先前那次头阵,第二次大家便驾轻就熟。

    很快便把沈南宝送上了轿。

    沈南宝坐在颠荡的轿子里,外头是回旋的、蛮性的,呜哩呜哩的吹打,还有一声又一声敲得震心的锣鼓。

    沈南宝借着摇曳时偶尔那轿窗偶尔透出的一点缝,往外看,四下里都挤满了人,他们的脸上仿佛被这样巨大的喜乐震慑住了,露出一种空洞的喜意来。

    不知怎么的,沈南宝就想起了京畿的桉小娘子,还有那些姐姐们,要是她们在的话,应该不是这样吧,她应当会感受到发自内心的,实质的祝福罢。

    但沈南宝也明白,世上没有两全的事,她要和萧逸宸厮守,那就得舍了她们……

    想到这里,沈南宝没再往外张望,只把一颗心浸在巨大的喜悦里,那即将要成萧逸宸夫人的喜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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