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云静倒霉-《和珅是个妻管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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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云静倒霉
上一世,是她冯霜止捡了冯云静的扇子,遇见了钱沣,后来嫁了钱沣的人也是她。
后来冯云静借着扇子重新接近了钱沣,大约是告诉钱沣,当初他遇到的是她,而不是冯霜止,于是钱沣顺理成章地冷落了她——并非她自我感觉太好才有这样的推测,而是因为自己梦境之中最后所见的那场面。
和砷将扇子拿出来,并且在钱沣的耳边说了一句话的时候,钱沣脸上的表情……
大约,他喜欢的不是扇子,还是那个拿着扇子的人吧?
上一世的事情,大概没机会弄得太清楚,可是有的细节她是已经很清楚的。
即便是她错占了冯云静的位置,她也不该对她下那般的毒手。
推冯霜止下水的那小妾,正好与冯云静交好,她死了冯云静就以继室的名义进府了,如何能让冯霜止不心冷,不怀疑?
怪,只去怪这世界的戏剧吧。
一路往前走,冯霜止侧脸看了和砷一眼。
这人上一世对她……
和砷看她侧头看自己:“怎么了?”
冯霜止笑了一声,“我真觉得自己幸运。”
“何出此言?”
和砷觉得她这话说得奇怪。
“大抵没有我这样的厚脸皮,追不到当今朝廷的新贵。”
她掩唇,想到当初的那些事儿,又觉得这人的心机和手段都是一等一的,这一世……终究没错过……
和砷伸出手来,拉着她的,两个人一起到了堂前去迎接人。
这一次来的,是钱沣和冯云静。
冯云静看到冯霜止的那一刹那,还算是相当友好的,甚至还微笑了一下。
冯霜止也微笑,倒是和砷没有想到这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忽然之间这样好,有些惊异。
“云静给二姐请安,恭贺二姐喜得贵子,也恭喜和大人了。”
这个时候,冯云静的一张巧嘴说出来的话也很甜。
作为礼貌,现在的钱沣也是想当温和的,也拱手道喜。
和砷说他们客气,之后一摆手,引人进去。
“我还以为妹妹不会来了呢,到底是来了。”
冯霜止拉着冯云静的手,往里走。
冯云静道:“以前是妹妹眼拙,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伤了姐姐的心,不想姐姐是个大度的人,即便云静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也没……总之,一切靠了姐姐了。”
冯霜止拍拍她的手,指尖无意之间触到了她腕上的玉镯,只觉得冰冰冷冷,又道:“往日是我钻了牛角尖,现在爷们儿们在朝廷里要相互扶持才有路走,你家钱沣大人也是前途无量的,只盼我们后院的女人们不要闹矛盾,给爷们儿们添堵才好。
我们好了,大家也好。”
这番话说得在理,即便是冯云静也点了点头。
联想到前些日子见冯霜止时候她态度的改变,还有大姐说的为自己求过情的事情,冯云静暗暗猜测冯霜止对自己可能是真的改观了。
现在冯霜止的手中很可能捏着她的把柄,她不能让这个人误导了钱沣。
“只是钱沣终究……我爱他至深,在他没中进士之前便已经嫁给他,不想他负心薄幸,却要纳妾了。
我心里的苦没人说,如今看着姐姐,也只有羡慕的份儿了。”
冯云静差点便要擦眼泪了。
只是在冯霜止这里,她想到的是当日在府中,冯云静说出的那一番话,亭子里她说——要夺走属于她冯霜止的一切,所以才模仿了笔迹的。
她如此地前后矛盾,冯霜止也不是傻子,没的现在就相信了她的说辞。
这种话不宜戳破,心里知道就好。
“终究还是那笔迹的问题,你还没告诉钱沣事情的真相吗?
或者……他不信你?”
冯霜止试探了两句。
冯云静犹豫道:“我不敢说,是我对不住姐姐,只是木已成舟……他不肯信我……姐姐……姐姐能帮我吗?”
“我如何帮得到你?”
冯霜止有些奇怪,“毕竟是自家姐妹,你有什么难处便直说。
玛法年纪也大了,前些日子外派出去做官,现在还没法回来喝自己外孙的满月酒,我们便不要给他什么糟心的罪受了。
妹妹若是有什么办法只管说,姐姐一定帮你。”
冯云静抬眼看她,似乎是在考虑她说这句话的真实性。
冯霜止的眼神闪烁了一下,这一幕被冯云静看在眼底。
她心底一冷,试探着说道:“……我……我想让姐姐在钱沣面前展露自己现在的字迹,并且在无意之间透露自己多年之前的字迹也是模仿我的,这样钱沣就会相信我之前的说法了……”
原来打的是这样的好主意啊,冯霜止算是明白了,只能说这算盘打得太好,冯霜止都要拍案叫绝了。
有的时候不得不说她脸皮真厚,按理说这样的要求提出来,便是冯云静自己毒不会相信冯霜止会回答的。
兴许她只是在试探,而冯霜止也不是没有后招。
她满口地答应了下来,又道:“我已经不会写当年的字迹了……不如到时候我给旁人说吧。”
她说得入情入理,毕竟这么多年过去了,谁还能保留着当年的字迹呢?
冯云静也没多想,“多谢姐姐了。”
这说话间,就已经走到了厅前,里面坐着不少的人。
这个时候冯云静的脚步忽然稍稍快了一些,有些为难地对冯霜止道;“我认识的人不多,现在也不敢坐在别人那里,听说福夫人是姐姐的朋友,不知道她介不介意……我能不能跟她一起坐?”
她这话声音不小,这位置又恰好距离陈喜佳比较近,陈喜佳听了,心里虽然觉得奇怪,但还是忍了,笑道:“钱夫人说笑了,我是不会介意的。”
陈喜佳都这样说了,冯霜止要说不好,那就是不识相了。
“那妹妹便坐在这里了。
兰馨,给钱夫人端茶来。”
这边忙活完,冯霜止走出去了,只是转身的时候刻意露出了几分不高兴的神情。
她出来之后,便问喜桃:“方才嬷嬷可来说了团子的情况?”
“公子睡得好呢。”
喜桃笑了一声。
主仆二人从回廊出来,故意放慢了脚步。
冯霜止略略地咳嗽了一声,喜桃知道这是一个信号,于是问道:“夫人怎么了?
是不是受了风寒?”
“倒没事儿,只是方才话说多了,嗓子有些疼而已。”
冯霜止摇了摇头。
于是喜桃问道:“方才您怎么肯答应了钱夫人?
我觉得她是没安好心的……”
“她喜欢钱沣,我倒是觉得钱沣脾气倔是爬不起来的,若是她喜欢,我让她吊死在这棵树上岂不更好?
帮她挽回了钱沣的心,也博得她的好感,日后我好为我夫君算计。”
冯霜止笑着,也没压着声音,似乎是很诚实也很轻蔑地说着。
“夫人这算计倒是妙极……反正是钱夫人提出来的,您不过是答应了她而已。
日后她还得对您感恩戴德呢……”喜桃已经成为了马屁精。
冯霜止回身一指头戳到她的头上,道:“她不过是个庶女,我帮她,她还不得给我跪下磕头谢恩?”
如此拉仇恨的一番话说完,冯霜止便已经知道自己达到了目的了。
后面听墙角的人,怕是几乎要恨得咬碎了一口银牙吧?
转过了回廊,冯霜止便没说话了。
过了一会儿,兰馨走出来,给冯霜止福了个身:“夫人,钱夫人没跟着了。”
冯霜止跟喜桃是相视一笑,目的果然达到。
她叫兰馨起来,“方才你在旁边看着提醒,也很是机灵,回头来领赏。”
“多谢夫人。”
兰馨知道自家夫人是在算计人,喜笑颜开的。
冯霜止先回了自己的屋里,看了看团子,摸着他的额头,烙下一吻,却喃喃道:“平平安安,顺顺遂遂,如今额娘也把这祝福给你……”
这是长子,如果真的跟历史一致的话,他的结尾是惨淡的。
其实一开始就是知道的,只是事情发生了,便只能尽力去争取,去改变。
像是感觉到什么异样,团子睁开了眼,冯霜止一笑,伸手过去抓住他小手,又看着他脖子上和砷特意给他挂上去的长命锁,轻声哄着他:“长命百岁,长命百岁,幸福喜乐……”
和砷没在外面看到,一进来却看到她一脸温柔地在哄孩子,不由得一笑,这场面是自己梦里想过多少回的?
他的妻子,满脸暖笑的看着孩子,嘴里喃喃哼着歌儿,一家人……
悄悄地走上前去,他伸手蒙住了冯霜止的眼,没说话。
冯霜止只觉得好笑:“你不说话我也知道是你,放下来吧。”
和砷略感觉挫败,亲昵地靠着她的肩膀,“外面客人好多,你在这里哄孩子,不陪我,很是伤我心啊,有了孩子不要丈夫,唉,多无情的女人啊。”
冯霜止扭过头,便想伸手将他的脸推开,“别教坏了我儿子。”
“他也是我儿子啊。”
和砷一脸的理所当然,“以后要教坏也是我教坏他。”
“没正经!”
冯霜止推不开他,便只能罢了。
他便抱着她,她抱着团子,一家三口依偎在一起。
和砷又问道:“真不要第二个孩子吗?”
次子会夭折的……
冯霜止不知道为什么又想起来了,她按了一下自己的眉心,忽然有些累,“你想要吗?”
和砷道:“想要啊,儿孙满堂,以后便都承欢膝下,满堂的和乐,一个个的孩子叫着我们的名字,团子也会有别的兄弟姐妹,你可以给他们起名,什么丸子啊,瓜子啊,饺子啊,你想怎么取名就怎么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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