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你是我的。不是吗?-《竹马又名蓝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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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他有晚自习后加餐的习惯,所以顺便给自己买一瓶抹茶牛奶和两个茶叶蛋。谁知,被她抢了。第二次帮她带黄瓜的时候,他只是想测试一下席庆诺减肥的决心,又顺便买了一份三明治和一杯珍珠奶茶。不出他所料,又被席庆诺占为己有。后来,他每次顺带的加餐都会被抢,最后他直接买两份,一份给她,一份给自己。
这样的状态维持到了高中毕业。在毕业的时候,席庆诺才告诉他真相。那个时候她的饭钱都花在买小说上面,钱不够吃晚饭,所以才想到坑他的加餐。他一直没有告诉她,他其实早就知道了。他不是笨蛋,但是心甘情愿在她眼里做笨蛋。他不在意钱,在意的是席庆诺会不会饿肚子。
也许是自己后知后觉,不明白这种“心甘情愿”叫作初恋。席庆诺似乎看到了似曾相识的面店,她拉着梁越过去,指着招牌说:“是不是我们读书时候的那家?”
“我是看不出半点以前的影子。”梁越很中肯地回答。的确,完全不一样了。以前是卷闸门,里面的桌子都是陈旧的木桌,厨房也在外面,用煤球烧的火。如今这家大门是自动开的玻璃门,里面陈设的桌椅都雪白雪白的,已经看不到厨房了,大概也已不用煤球了吧。
两人找了个位置坐下。席庆诺看了下菜单,各式各样,应接不暇。席庆诺感慨:“那时候连菜单都没有,直接跟老板说一碗面,两串炸鱼丸。
现在的选择真多,都不知道吃什么了。”“说得好像你没适应时代的变化一样。”席庆诺反驳:“我只是想感受下我们的曾经而已。”
梁越不说话,只是微笑。他们的曾经有什么好的,只是很单纯地相处。梁越说道:“我比较向往我们的未来。”席庆诺一听,脸有些烧,由于害臊,佯装不满地瞪他两眼。梁越也瞪她:“难不成你不向往?嗯?”
“向往啦向往。我想好吃什么了,你要吃什么?自己点。”席庆诺把菜单丢给他,侧着脑袋看别处。自从关系明朗,她还真有些少女情怀地羞涩了,明明那么熟,一想到未来的发展趋势,她就特别害羞。
梁越点了炸鱼丸和牛肉面,与以前一样。席庆诺点了牛肉粉丝,与以前一样。两人因为互相的“与以前一样”而相视一笑。席庆诺说:“我们打赌,你猜……味道会不会像以前一样呢?”“赌什么?”梁越问。“你想赌什么?”梁越想了想,似乎想到了好点子,忽然笑得灿烂:“如果我赢了,以后无论
怎样,你都不准提分手。”席庆诺愣了愣,没想到梁越会想到这样的赌约,她立马反驳:“为什么会是
我提分手呢?说不定是你提分手呢?”梁越笑而不语。面和炸鱼丸来了,梁越说:“味道肯定与以前不一样了。”“那我赌与以前一样。”两人试吃后,味道确实与以前不一样。席庆诺有些不服气:“你怎么会知道
与以前不一样了啊?”
“首先,这家店与当初那家是不是同一家还不能确定,只是与原来那家的位置一样。其次,这家面店门面很大,菜式多样,算是一家综合性很高的面店了,厨师还会是老板自己吗?肯定会请厨师。最后,厨艺就像感情一样,有增有减,太不定了。综上,味道还能是原来的味道的概率略低。”
席庆诺只能佩服梁越的逻辑性。因为输了赌约,席庆诺很不服气地痛快吃完自己的牛肉粉丝。梁越只是意思意思地吃了些,便结账了。离开面店的时候,梁越忽然说道:“你知道吗?你赢我没有任何意义。”“为什么?”“我不会提分手,永远不会。”席庆诺没话说了,她信梁越。两人沉默地走了几分钟,席庆诺忽然拉着梁越
的手,转身面对他,认真地看着他问:“我会分手的理由是什么呢?我想了好久,
都找不到可能让我提分手的原因呢。”梁越说:“韦辰鸣。”席庆诺哈哈大笑起来。韦辰鸣?大概一辈子都不会再见了吧。俗话说,胖不是没理由的。席庆诺真的很能吃,一整碗牛肉粉丝下肚后,还
能吃鸡蛋仔、烤鱿鱼、珍珠奶茶等等。梁越均只是尝尝味道,一口而已……整条街逛下来,席庆诺打了个饱嗝,摸着肚皮说:“吃饱了,我们回家
吧?”“今天不回家。”“啊?那去干什么?”“开房。”席庆诺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她觉得梁越大学时候肯定很羡慕那些夜不归宿
的室友!积怨已久,如今会不会变本加厉啊?入住的酒店毫无疑问,五星级的。席庆诺坐在床上,无比鄙视:“你知道
吗?大学生没有钱住三千块一晚的酒店,你这不对!”“我不是普通大学生,我有钱。”好吧,她竟无言以对。
梁越洗完澡出来,席庆诺开始紧张了。梁越见席庆诺这么不淡定,忍不住笑了起来,故意捉弄:“去洗澡,我等你。”席庆诺想入非非,狠狠地吞了一口口水,眼巴巴地看着梁越:“来真的
啊?”“不然呢?”席庆诺不知道怎么拒绝,心有不甘地去浴室洗澡了。浴室里传来了莲蓬洒水
的声音,梁越知道,这个澡一定会洗很久很久。他和席庆诺共处一室的次数太多了,他没有一次越轨,因为关系没到那分上,如今关系到了,他知道今天时机不对。
所以他也没接席庆诺的拖延战术,自顾自地先睡了。
如梁越所料,席庆诺洗澡花了一个多小时。天知道她下了多大的勇气才出了浴室!当她看见梁越睡姿优美地躺在床上一侧的那刻,她真的很想把他大卸八块。一个男人真的爱一个女人的时候,一个小时都等不了吗?
不可能!
原因只有一个!
于是第二天的工作日午休之际,席庆诺独自一人躲在茶水间,和她的闺密李
欣桐煲电话。电话那头,李欣桐头头是道地说:“一个男人这样,有两个可能。第一,他不爱你;第二,嫌你丑。”席庆诺泪奔:“呜呜,我不能接受这两个可能。欣桐,我想,你比谁都懂
我。”“我不懂你。”电话那头,李欣桐冷冷地说道。“少来,宋子墨不就对你没一点兴趣吗?”席庆诺总是控制不住自己在李欣
桐面前提宋子墨。说完后,就开始后悔了,这是在好友伤口上撒盐啊。“谁说的?!”好吧,她这位好友其实痛觉神经迟钝。
席庆诺岔开话题:“总之,你给我想个办法补救吧?”“这还不简单?他不扑过来,你难道非要等着他主动?”反正这事不是她李
欣桐干,她说得极其轻松简单。哪有这么简单?席庆诺朝天花板翻了个白眼:“那么请传授我秘籍吧。”“我丰富的经验告诉我,美女勾引男人,百分之八十能成。请问,你是美女
吗?”
好了,席庆诺气得直接挂了李欣桐的电话。最近李欣桐越来越不可爱了,总是以讽刺她为乐。她不是美女,是胖子。胖子勾引男人,百分之百不成!她一下子萎蔫了。几次下定决心要减肥,虽然这个月瘦了五斤,但相较于“标准”还差那么两位数。
“哎。”席庆诺深深地叹了口气。这时,茶水间的门开了,苏菲从外面走进来,手里捧着奶茶杯。她见到席庆
诺,嬉笑道:“咦?你怎么在这?”“我怎么不能在这里了?”席庆诺古怪地问。“老板谈合约去了,你怎么不跟去?就这么放心老板?”苏菲的话更古怪了,席庆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迷糊地问:“什么意思?
这些事情不是由你来负责吗?”“可是这次谈合约的对象是宁婉婷啊!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宁婉婷对老板情有独钟!她肯定会公私不分哦,到时候老板稍稍力不从心就……”席庆诺登时小脸刷白,浑身血液凝固。她虽然对梁越很放心,但是喜欢梁越的女人一点也不让人放心啊!苏菲见席庆诺如此,忙献计:“啊,下午两点钟,老板让我送合同到阳光假日酒店去,要不你去送?这样好监督?”“好。”席庆诺想都没想,直接答应了。对于梁越,即便放心,但总没有亲眼见着来得舒心。下午一点,席庆诺提前来到阳光假日酒店。她没通知梁越她替苏菲来,所以
梁越是不知情的。席庆诺坐在阳光假日酒店的大厅里等候,无聊就玩玩手机打发时
间。忽然自她身边走过两个女生,正兴奋地交谈着。“听说顶层游泳池今天免费,等下一定要去。”“好啊,好啊。”席庆诺听到游泳池三个字,立马来了精神。她在大学里学过游泳,可自从学
会了蛙泳便再也没下过水。其实她挺喜欢游泳的,决定减肥那会儿,她首先想到的就是游泳减肥。反正还要等一个小时,顶层露天游泳池今天免费,她就小游一会儿过过瘾也好。
席庆诺兴奋地尾随刚才那两位女生上了电梯,顺便买了一套泳衣,直达顶层。从换衣间出来后,便找不到那两位女生了。这个很重要,因为席庆诺找不到游泳馆了……
阳光假日酒店顶层太大,像迷宫一样。她转了一大圈,头都快晕了。正在她准备放弃之际,她看到“露天游泳池入口”的指示牌,她顿时大喜,顺着指示牌的方向往上走。
眼前晃出一片宝蓝色的池水,她一下子雀跃了。只是当她四处巡视时,才发
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一个人都没有!整整一千平方米的泳池,居然一个人都没有?直到,她听到哗哗的水声……她先愣了一愣,然后小心翼翼地朝声音的来源走去。听声音,像是有人在游
泳。难不成整个露天游泳池就一个人游泳?她刚靠近游泳池,突然,从水下涌出一个人头。席庆诺吓得直接摔倒在地,并伴随着一声惊吓的尖叫。那人站稳,用双手抹去脸上的水,睁开眼睛,看向眼前大惊失色的席庆诺。
那人顿时错愕,喃喃自语:“诺诺?”
席庆诺比他好不到哪里去,脸色惨白。
韦辰鸣,别来无恙。
其实,席庆诺曾经幻想过与韦辰鸣再次相逢的画面,她会变得更美,更出众,让他心生悔意,责怪自己当初有眼无珠。她便可以很骄傲地甩着头,一脸傲慢地看他,充分地满足自己那小小的自尊心和虚荣心。
可现在呢?正如梁越所说,过得去的是事情,过不去的是感情。她控制不住自己的胃,用吃来填补自己空虚又无助的心,结果长肉身材走样。她可以容忍自己丑,容忍别人说她胖,但她无法忍受这样的自己出现在韦辰鸣的面前,她过不了自己这关。他还是以前的他,一样眉目清朗的五官,一样让人怦然心动,一样深情专注
的眼神。席庆诺深深地吸了口气,紧抿双唇,转身想要离去,当作并不认识他一样。“诺诺。”韦辰鸣忍不住呼唤她,急切又着急。然而,她不愿停止,不愿回眸。耳后传出稀稀疏疏的水声还有赤脚走过瓷砖的声音,紧接着,一双湿漉漉的
手紧紧地扣住她的臂膀,那么用力,不肯撒手。席庆诺愣了一愣,神色惨白。“诺诺。”一如曾经的他,习惯用恳求的语气向她示弱。席庆诺不禁冷冷一笑,他这又是为哪般?她没有挣开他,而是冷冷地说道:
“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什么诺诺。”曾经的席庆诺早就在两年前,被他亲手“杀死”了。
扣住她臂膀的手力度轻了许多,可依旧没有撒手的意思。韦辰鸣的脸色并不好,他说:“我怎么会认错?你的样子一直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这两年来,你……”
“够了。”席庆诺吼了一声,猛地挣开他的手,愤恨地转身,死死地盯着他。她有一双大眼睛,此时眼睛瞪得更大了,装满了怒气:“你要不要脸,你还想怎样?韦辰鸣。”
曾经的事,她不想再提,也忘得差不多,伤疤早已结疤愈合。可曾经的那种痛,她没忘,曾经的傻,不敢再犯。听到他如此说着,她觉得一阵恶心。
看着席庆诺那种愤恨的模样,韦辰鸣的脸色早就不如刚才那般云淡风轻。这是自那次自导自演的戏以后,第一次见到她。他想过,她会恨他,他也想过,她再次见到他,该会哭着冲过来狠狠地咬他来解恨。他从来没有想过,她会如此坚定地用憎恨的眼神站在他面前,问他要不要脸。
席庆诺蓦然转身,准备离去。没走几步,就听到韦辰鸣说:“要脸有什么用?”
她没有停下来,只想离开,只想马上见到梁越,躲在他的臂弯下,让自己静一静。
韦辰鸣就那样光着身子站在微寒的秋风里。仿佛时光回到两年前两人最后一次见面,他就那样留下她一个人在校园的“情侣亭”里,任由她的哭声充斥耳畔。他忽然体验到她当时的感觉,是浑身血液被抽离,来不及心痛的空虚感。
他曾经那么伤过一个爱着自己的女孩。
她下了顶层,胡乱地走,刚好遇见“指引”她的两位女生,只见两位女生有说有笑走向旁边一个旮旯,那有一道门,在门的旁边有个指示牌:有道游泳馆。
席庆诺差点吐血!这才是公众游泳馆,遇见韦辰鸣的那个游泳池大概不是对外开放的。
早就没游泳兴致的席庆诺还是灰溜溜地换了衣服下楼,窝在大厅里,数着指头继续等。
还好苏菲不是两点整给她打电话。她告诉席庆诺,他们已经在1314的商务房里等候了。席庆诺默默数着这个太过吉祥的房号,不知是凑巧呢还是凑巧,谈个生意还一生一世?
她火速来到1314的房门外,深吸一口气,按了按门铃。不到一会儿,有个穿深灰色西装的男人开了门,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眼中带着莫名的好奇。席庆诺以为
他在用眼神询问她是谁,她微笑说道:“你好,我是梁越先生的秘书。”好吧,她逾职了,她当梁越的秘书还不够格。不过,她知道苏菲和梁越都会原谅她的。那男人点了点头,伸手示意她进来。当席庆诺施施然走进去的那刻,梁越是
正对她的。当梁越看到她的那刻,他那一贯云淡风轻的脸上多了错愕与慌张。席庆诺还来不及奇怪,便听见他对面的一位身着米色西装的男人说:“梁经
理这是怎么了?”似曾相识,刚刚接触过还在耳边盘旋的声音。席庆诺暗暗咬了咬舌头,真是无巧不成书,是福是祸总是躲不过,该来的还
是得来。梁越说:“没什么,我老婆来了。”错愕过后的梁越是如此镇定又坚韧,不容许她的躲避。
“哦?是……”韦辰鸣转身的那瞬间,卡在喉咙里的话硬生生因为看见席庆诺傻傻站在自己面前而吞回肚子里。宁婉婷听到梁越这句话,脸色并不比韦辰鸣好,不过毕竟是受过良好教育的大小姐,即使心有不爽,脸上也依然会挂上迷人的微笑。
梁越见席庆诺发愣,朝她勾了勾嘴角:“诺诺,发什么愣,嗯?”
席庆诺见他愉悦的模样,不知他到底在想些什么,不过他这样的表现,她并不反感。他如此漫不经心实则别有用心地宣告所有权,是对她在乎的表现吧?或者是对自己的不自信,怕她和韦辰鸣会旧情复燃?
她深吸一口气,继而走到梁越的旁边坐下,递给他文件:“你的。”
“嗯。”梁越微笑而对。虽然他从头到尾都没对她表现出过分的亲密,但他的一个眼神,一个微笑足以证明他们之间的关系有多融洽,多和谐。他拿捏得十分到位。
席庆诺不敢看对面的韦辰鸣,也不想猜他到底是什么身份,只是尽量让自己保持镇定,不输自己那份无可救药的自尊。
“韦总裁,关于那块地,我觉得价格上还有商量的空间吧?如果真是那个价,我可不想让。”梁越的目光对上韦辰鸣的那刻,相当犀利,说不上挑衅又谈不上真诚,总的来说,是别有用心。
韦辰鸣只是把目光定在席庆诺身上,灼热而又坚定,似乎这样席庆诺就会抬头看他一眼。梁越自然看在眼里,可他不做任何反应,而是依旧如个生意人和颜悦色地在
等待客户的回答。倒是宁婉婷拍了拍韦辰鸣的肩,提醒他:“辰鸣,说话啊。”韦辰鸣稍稍回过神,只是依旧盯着席庆诺问梁越:“那要多少才肯让出?”梁越说道:“那要看韦总裁诚意有多少了?”韦辰鸣这才把目光转到梁越身上,说道:“按市场价提千分之五。”他说
完,已让在场几位都错愕不已。要知道多个千分之五就是好几百万,买地都是能省则省,市场价本来就是高于交易价百分之十以上。如此谈价格的,着实少见。梁越咧嘴一笑:“秦天集团的总裁果然是爽快,那么合同我会派秘书与你们
详细洽谈。”“好。”两人站起来,握手言欢,算是一笔交易达成。因韦辰鸣和宁婉婷有其他事相
谈,梁越请辞离开。席庆诺从头到尾一句话也没说,直接跟着梁越屁股后面离开。离开商务房,梁越也没和她多说什么,而是沉默地走在她前面,直到两人同上一个电梯,电梯门关好,梁越才开口说道:“诺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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