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可惜不是你陪我到最后-《你是我的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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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当他把这四个字打出来搜索的那一刹那,他愣住了。此非礼或许彼非礼。这是非你不可的衍生词吧。那个礼,难道是自己的名字“易淮礼”的“礼”?
“才不是非礼的意思呢,狭隘!我不会告诉你深意的,你还想知道什么?”夏夏在电话里漫不经心地问。
易淮礼忽然没了笑容,语气低落地说:“今天先到这,我看看你的微博。”
易淮礼眼睛盯着电脑屏幕,十分专注。睫毛长而上翘,随着眨眼扑闪扑闪,十分好看。夏夏的粉丝很多,她微博的内容大部分还是她的自拍,或者别人给她拍的美照。留言的不是问她包包衣服在哪里买的就是问她在哪里整的容,剩下的就是夸她美。微博不像朋友圈,偶尔也会写心情。
比如:“今天在家无聊做了紫菜包饭,蘸了芥末,一口吃下,泪流不止。不知是因为芥末,还是因为想他。”配图是自己与紫菜包饭的合影。
比如:“今天看到一起交通事故的新闻,一家五口死了四人。我想,剩下的那人一定生不如死吧?”配图是一片空白。
比如:“爸爸问我想不想嫁人。只要我肯嫁,想娶我的人绝对一抓一大把。我仰天大笑,我要汪汪一辈子。”配图是一只翻白眼的狗。
翻了很久,易淮礼没看见关于夏夏现在男朋友的任何信息。而且从其他文字的语气中,给人不经意透露出自己是单身的信息。
故意隐瞒,为了吸引别的异性?
夏夏不是这种人。她是那种很爱秀恩爱的女人,恨不得要让全天下的人知道,她男人是谁,他们有多恩爱。“深受其害”的易淮礼很肯定,这有些不对劲。
易淮礼翻到夏夏的第一条微博,整个人都愣住了。这是一张光线很暗的照片,一个男人正在低头奋笔疾书,样子看起来很认真。大背景是图书馆。这是一张一看就知道是偷拍的照片。虽然照片模糊,可易淮礼还是一眼认出了照片里的自己。
微博配了五个字:“恰同学少年”。
很中规中矩的配文。外人不知道其中深意,可他明白。
那时候的他,在书写的不是学习笔记,而是夏夏的名字。因为那一天他要随导师去外地开研讨会,不仅没陪她过生日,甚至生日祝福都忘记了,她就罚他写一百次她的名字。而那本抄写夏夏名字的本子其实是一本同学录。他要详细地写好前面的基本信息,背后留言,就是一百个“夏夏”二字,最后补充三个字:“我爱你”。
幼稚,却是情人之间想起来就觉得幸福的事情。
他打开留言,想看看这条信息传达的信息多少人看懂。结果留言非常有队形,清一色的“侧颜男神!”
这看脸的社会呀!易淮礼满脸黑线地关掉微博,起身走到落地窗旁,凝视着公寓楼下那一盏盏星星点点的路灯,脑海过了一遍刚才的微博信息,心情难以平复。
她大概还是想他的。当年她提出离婚,几乎是成了压倒了他的最后一根稻草。在此之前,他已经身心疲惫,双亲亡故,说他不怨夏夏是不可能的,可一想到同样失去妈妈的夏夏,他又特别心疼她。舍与不舍,让他矛盾至极,可当他见到醒过来的夏夏,他终于知道,他舍不得。这个女人是他唯一的牵挂了,他想尝试着让自己从伤痛中走出来。
可夏夏她不愿意尝试。
或许她永远过不了这个坎,和自己在一起会让她痛苦。所以无论她想做什么,他都同意。他累了,挣扎不动了。
他不能太靠近她,是他太鲁莽了。过去于他们而言,沟壑难填,又何必再起执念?
易淮礼给夏夏打了电话。
“怎么说?”夏夏猜想艾萨医生已经看完她的微博了,现在打算汇报他的医学判断。
易淮礼深吸一口气:“你说过,忘记一段感情,最好的良药是进入下一段感情。我给你的建议是请以最快的速度和你男朋友结婚。”
夏夏大概没想到前一秒在撩拨她的男人,下一秒建议她和别的男人结婚。是该说艾萨医生专业素养特别好呢?还是说刚才的种种只是他的一个玩笑?无论是哪一种,夏夏都生气了。她忍住发飙的冲动,冷冷回道:“我会参考医生的建议。”
易淮礼把嘴唇抿得很紧,似乎在压抑着什么,顿了好久才缓缓道:“你的前夫易淮礼已经结婚了。”
“你怎么知道我前夫是易淮礼?”夏夏忍住情绪,咬牙切齿地问。
“非礼不可,还有那张模糊的侧脸照片。”
“……”电话那头是长久的沉默。
易淮礼等了好久,电话那头也没有人出声,易淮礼有些着急,忙不迭地唤着:“喂?还在吗?说话呀!快说话!”
“怎么办,我眼泪止也止不住。”夏夏更咽地吸了吸鼻子,哭声越来越大,“医生,我忍不住了,我的心好痛,好痛,好难呼吸。我……”夏夏忽然大哭起来,就像婴儿出生那般扯着嗓子大哭,“我不想活了,呜呜。”
易淮礼没想过夏夏会这么激动,不是有男朋友了吗?怎么执念还这么深,怎么会哭成这样?
易淮礼还来不及安慰,夏夏扯着嗓子说了一句:“我……好痛,医生……我痛,眼泪止……不住!怎么办,怎么办!”夏夏已经哭得快要断气了,更咽得话都已经不连贯。易淮礼实在担心夏夏,撂下一句话:“我去找你,别动。”他随意批上一件外套,出了公寓,不假思索地按了夏夏公寓的密码锁密码,开门就进去。
屋里灯光昏暗,夏夏抱膝坐在地上,上气不接下气地哭,见有人来,抬头看过去。易淮礼手上戴着的荧光的十字架红绳子那么醒目。夏夏辨出是艾萨医生,哭得更厉害了。
“医生!救救我。”
这么脆弱又无助的夏夏与易淮礼记忆里那飞扬跋扈傲慢自恋的夏夏根本就是两个人,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夏夏。他走到夏夏面前,蹲下来,伸手揽过,搂在怀里,不言不语。
越难过的人,一旦被安慰,内心的防备就会完全崩塌。
夏夏在易淮礼怀里哭得很厉害。她无数次想过易淮礼会结婚,但那只是想象,她总是抱着侥幸的心理。当真真切切地得到真实的消息,夏夏发现自己根本就做不到放手,她无法接受自己原来早就真真正正地失去了易淮礼。
“你那么喜欢他吗?”易淮礼心疼地摸着夏夏的头发,心里五味俱全,让他不知如何安慰。
明明有了男朋友,为什么反应这么激烈?看见她这般肝肠寸断地哭泣,心疼中又夹杂着欣喜。多希望她能说一句“我最喜欢易淮礼了”,那么,他一定会告诉他,他就是易淮礼。
夏夏没回答,只是把头埋在易淮礼的颈窝中,渐渐平息了自己的失态。她擦掉脸上的泪水,气息不稳,一直吸着鼻子,平时美丽大方的样子全无,幸亏是素颜,要不然妆一定晕得很吓人。
易淮礼等了很久,直到夏夏平复了心情,终于听见夏夏说了第一句话:“他老婆比我漂亮吗?”
易淮礼忍不住抽了抽嘴角:“我说比你漂亮,你是不是又要撕心裂肺地大哭?”
“嗯。”夏夏点头。
“没你漂亮。”易淮礼扶额。
夏夏闷着不说话,难过地继续抱膝,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易淮礼说:“我记得医生也离了婚,你前妻现在什么状况?”
易淮礼撇嘴说:“有男朋友了。”
夏夏抬头看易淮礼,竟用同情的表情看向他:“你难过吗?”
易淮礼落寞地笑了笑:“难过有用吗?从离婚那一刻,她就不再属于我。这是她的自由。”
“那你有没有诅咒她和现男友分手?”
“……”易淮礼瞥了一眼一旁眼中带着泪光的夏夏。
这女人……
易淮礼冷冷地说:“你已经在诅咒你前夫再次离婚是吗?”
夏夏微笑摇头:“那倒不至于,我就希望他现在的妻子长得像我就可以。”
“嗯?”
夏夏落寞地低着头:“女人嘛,都希望自己喜欢的人最爱的是自己。就算他和别人在一起了。”
“这想法很可笑。赝品我可不要。”
“你又不是我前夫,我管你的态度。”
“……”易淮礼这才想起,自己是艾萨医生。
“医生。”
“嗯?”
“要不你娶我吧。”
“……”易淮礼古怪地看一旁眼睑低垂的夏夏:“你不是有男朋友吗?”
“我不想祸害曲子。虽然我知道,只要我肯,他一定会娶我。”夏夏噘着嘴,整个人散发着浓浓的忧郁感。
易淮礼听了这话,哭笑不得。这话意思就是祸害他就可以了?
易淮礼反问道:“你就舍得祸害我?”
“嗯,因为我不会心疼你。而我,也不是你喜欢的类型,你也不会心疼我,不是吗?”夏夏厚颜无耻地朝易淮礼微笑。
易淮礼失笑。他明白了。因为不爱,所以无需顾忌对方的需要。此时的夏夏大概已经懂得顾忌王君曲的感受了,至于刚才的哭泣,大约是夏夏内心占有欲与好胜心在作祟,无关情感。
易淮礼微笑地摸摸夏夏的头:“我不喜欢医患恋,你另寻他人。”
“哎,我就知道。”夏夏故意做出失望的表情,却微笑对他。
易淮礼回以微笑。
这个晚上,他知道,他彻底失去了夏夏。
易淮礼以为,自己绝对不会后悔那天的选择,可当他回家看见王君曲从夏夏家出来,他的心还是狠狠地疼了一下。放下的感情,是不会心痛的。
王君曲瞧见易淮礼,微笑地问道:“艾萨医生,下班回家?”
“嗯。”易淮礼回一个微笑。
王君曲瞧了瞧易淮礼手里提的塑料袋,见里面是刚买的新鲜的蔬菜,忍不住开玩笑:“艾萨医生都自己在家做饭吃呀?每天上班这么累,找个老婆主内呀!”
夏夏从王君曲身后探出脑袋,嬉笑道:“你不是常说我的主治医生长得好看吗?长得好看的人要求可高了,对吧?医生?”
王君曲朝夏夏嫌弃地翻了个白眼。
夏夏当即回给他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作为局外人的易淮礼显得很无趣:“习惯一个人了。我先进屋了。”
不多说废话的易淮礼就那样进去了,王君曲忍不住皱眉:“你的主治医生好像心情不大好?”
夏夏噘嘴耸肩:“估计是在新医院待不习惯吧?毕竟国内医院和国外医院体制不一样。”
“我很好奇,我向杰夫打听过,艾萨医生目前在他原来的医院可谓是如日中天,放弃那么好的前途,回来国内,b市哪家医院把这个大神请过来的?得开多诱人的条件呀?”王君曲非常关心夏夏,他去她的前主治医生杰夫那打听过艾萨医生,杰夫只渲染他卓越的医术,对于他的私生活一律守口如瓶,连他的中文名字也没有向王君曲透露,自然也帮易淮礼避免了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夏夏记起她似乎问起过易淮礼目前的就职医院。她回忆了一下:“好像叫什么好时光医院。”
王君曲自然不关心b市医院,即便好时光医院在b市能排上号,他也不清楚。他耸肩,表示这个话题他接不上话,他扯着夏夏的衣袖:“要不我们也去买菜在家里做饭吃?好久没吃你做的紫菜包饭了。”
夏夏朝他白了一眼:“每次都吃紫菜包饭,你不腻呀?”
“你每次都吃你的四件套,你不腻呀?”
夏夏一副得意的样子:“我从小到大就爱吃,不像某人,听说我只会做紫菜包饭,就故意说爱吃。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小伎俩。”
王君曲觉得自己的小辫子被揪住了,脸一下通红:“你这自恋的毛病再不改,我就要和你绝交了。”
夏夏朝王君曲吐吐舌头,笑嘻嘻地钻进电梯里。见王君曲朝她吹胡子瞪眼,她挑眉:“再不进来,电梯要关了。”
王君曲非常不乐意地走进电梯。
易淮礼做好饭,一个人坐在餐桌上吃饭。他吃了不过两口米饭,就觉得很是乏味,食不下咽了。他放下碗筷,起身去电脑桌,打算写点论文调节一下。还未到电脑桌,眼前竟出现了夏夏?
夏夏坐在电脑边上,朝他顽皮地吐吐舌头,手里端着咖啡:“就是要折磨你这种强迫症!我帮你泡好咖啡了。”
易淮礼的心跳骤然加快。他拼命地甩甩自己的头,发现原来是自己的幻觉,电脑桌旁空无一人。他叹了口气,按照自己的习惯,先开电脑,然后去泡咖啡,泡好后回到电脑桌旁打开文档,还是写研究论文。他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肩上忽然一沉。他别过头看过去,见夏夏双手搭在他的肩上,头靠在他的颈窝间,吻了一下他的脸,甜甜地笑道:“老公,累不累?要不要我给你按摩?”
易淮礼只是傻傻地看着她。
夏夏朝他眨巴眨巴两眼,突然坏笑道:“是不是……嘿嘿。”她的手不轻不重地抚摸他的背,眼神暧昧至极。
易淮礼刚伸手想去摸她的头,夏夏消失了,只是空荡荡的空气。易淮礼忍不住自嘲。明明这些年从没想过她,怎么最近脑海里全是她和关于她的回忆?现在的自己,易淮礼感到很狼狈。昨天那么决绝地放手,今天又是为哪般?真是愚蠢之极。
易淮礼上床睡觉,翻身的时候,旁边竟然睡着夏夏?他知道这是幻觉,也不挣扎,任由着幻觉继续。
夏夏朝易淮礼得逞笑道:“是不是现在只能朝右边睡才睡得着?”
易淮礼回忆了一下,还真是如此。他无奈地笑了笑:“你真厉害,连睡觉都要整我。”
夏夏噘着嘴,装无辜:“我哪是整你,只是想睁眼的时候,就能看见你的睡脸。难道你不想看见我吗?”
易淮礼想了想:“想。”
“那睡吧。”夏夏心满意足地闭上眼睛,甜蜜蜜地进入梦乡。
易淮礼柔柔地看着她,轻声说了一句:“晚安。”他闭上眼,也跟着睡了。
易淮礼是被一阵急促的门铃声吵醒的。他努力睁开眼睛,迷迷糊糊地看着挂壁上的时钟,七点。平时这个点早就醒了,最近失眠,睡眠不足,昨儿倒是睡得香。他望了望右边的床位,床单平平整整,一看便是没人睡过。
易淮礼嘲弄地笑了笑,起床开门。
“嗨!”夏夏举着热腾腾的包子在易淮礼的面前晃呀晃,然后也没理会发愣的易淮礼,径直进屋,把包子放在餐桌上,自己拿出一个开始吃。
易淮礼在想这难道又是该死的幻觉?他叹了一口气,拖着疲惫的身体坐在夏夏的对面。
夏夏把包子递给易淮礼:“楼下新开的早餐店,包子可好吃了,快尝尝。”
易淮礼摇摇头,可怜巴巴地看着夏夏:“我最近睡眠不好,还没睡够,陪我睡一会儿。”
夏夏目瞪口呆,嘴里的包子也因张大的嘴掉了下来。
“怎么了?老婆?”易淮礼习惯地伸手想摸夏夏的头,忽然想到只要一碰她就消失了,有些不舍她又离开,便怏怏收了手,尴尬笑道,“走啦,陪我睡会儿。”
“艾萨医生,你发烧了?”夏夏把手直接探到易淮礼的额上,关切地问道。
易淮礼感觉到额前的温度,愣了一愣,一手抓住夏夏的手,紧紧地攥着。
“痛!”夏夏吃痛地皱眉。
易淮礼蹙了蹙眉,放开了手:“对不起,认错人了。可能发烧烧糊涂了。”此刻,他只能顺着夏夏的话圆回自己刚才的失态。
夏夏“噗嗤”笑了出来,手肘杵着桌子,用手掌托着脸颊,一副看好戏的样子:“艾萨医生其实还是很喜欢自己的前妻吧?刚才看我的眼神好温柔哟,我要是你前妻,我的心都要化了。”
易淮礼微微蹙眉,神情不自然地扯开话题:“你今儿怎么会想到给我送早餐?”
夏夏不在意地答道:“曲子有个建筑项目,工地开始动工了,所以很早出门,把我吵醒了,我下楼买早餐的时候想着医生住我隔壁,就多买了一份来骚扰你打发点时间。嘿嘿。”
易淮礼眉一挑:“他昨晚住这?”
“对呀,他昨天有个饭局喝醉了,还好没发酒疯。”夏夏的语气那么理所当然,易淮礼猜想,两人大概度过了很多个夜晚。这也是司空见惯的现象,毕竟二人是男女朋友。
易淮礼觉得心口很酸,绞得很疼。和夏夏生活了那么多年,从不知吃醋为何物,只见过夏夏吃他的醋。原来吃醋的滋味是这样,一点也不好受。更可悲的是,当初夏夏可以肆无忌惮地宣布领土权,而现在的他,还要强颜欢笑地说这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与他无关。
“艾萨医生今天有班吗?”夏夏递给易淮礼一盒牛奶。
易淮礼说:“有。”
易淮礼起身把牛奶盒打开,倒入杯子里,放进微波炉里热了一下,然后端出来递给夏夏。夏夏一怔,噗嗤笑起来,两只小梨窝特别甜美:“医生的生活方式真讲究。”
“早上喝热的好。”易淮礼不苟言笑。
夏夏抿着杯子喝了一半,嘴上沾了些牛奶,她用舌头舔了舔嘴。
易淮礼的眸子幽深了些。
夏夏瞧见易淮礼的眼神,眯起眼,暧昧地挑挑眉:“艾萨医生单身很久了吧?”
易淮礼见夏夏这表情便知她心底的得意,他淡笑:“那又如何?”
“那么喜欢你的前妻,就追回来呗。”
“我说过她有男朋友。”
夏夏撇嘴:“说不定她心里最喜欢的还是你,只是逞强与自尊作祟,不敢回头找你,随便找个人将就呢?女孩子脸薄,男人就该主动出击。”
“是吗?”易淮礼顿了顿,内心颇为复杂,沉吟片刻,抬头看夏夏,“如果你前夫心里最喜欢的还是你,想追回你,你接受吗?”
“可以呀,等我结过一次婚了再接受他。”
“……”
夏夏噘着嘴说:“要不然我心理不平衡。”
“可你现在也有男朋友,这种生活方式和结一次婚有什么区别?”易淮礼竟也幼稚地斤斤计较起来,看来他内心非常介意。
“区别大了,我又没和曲子上床。”
易淮礼怔了怔,内心豁然开朗起来,就像堵住的冲水马桶,一下子通了的感觉,好舒心!易淮礼竟小人得志地笑了起来。夏夏见易淮礼这种贼笑,以为是嘲笑她,她面子上挂不去,为自己辩解:“别看我外表美貌妩媚,我骨子里很传统的。不准笑!”
易淮礼耸肩表示“你说什么都可以”。
夏夏急了:“我长得虽然讲究,但我身体不将就。真的!”
“你长得好看,你说什么都是对的!”易淮礼微笑,然后又忍不住抬起手去摸夏夏的头。
夏夏觉得头顶那双手好熟悉,压在大脑深处的记忆又浮了起来。
她最爱的男人以前也喜欢这样摸她的头,那双温暖的大手总能让她浮躁的心渐渐平静,似一股温泉温润着她的心脏,甘甜又温暖,她好喜欢,也好怀念。
久违的安全感。
夏夏微笑地哭了出来。
易淮礼一怔,连忙收手:“怎么了?”
“我想他了,医生。”夏夏可怜兮兮地看着易淮礼。
“他?”易淮礼期待自己的名字,又害怕听到自己的名字。他希望自己是她心里的最爱,可两人的沟壑太深,回去原来的路太远,旧情复燃不是个明智的选择。
夏夏擦了擦自己的眼泪,餐巾纸上有她的睫毛膏,她赶紧抬头问易淮礼:“我妆没花吧?”
“……”易淮礼是服了这个女人了,满脸黑线地说:“没。”
夏夏微笑:“时间不早了,我回去了,医生也快上班了。”夏夏便起身摆手离开。
易淮礼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忍不住哭笑不得,刚才那臭美的话,到底是无心之说,还是故意岔开话题?怎么他没得到她的答案?易淮礼有充足的理由可以去问夏夏,但他还是选择了不问。
何必庸人自扰,知道了答案又如何?她和他的结局早就注定好了,不更改是对彼此最好的照顾。
易淮礼上班迎来的第一位病人竟是黄香美!易淮礼怪怪地看着她:“有什么症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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