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五岁暴君饲养指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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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承宴攥紧拳,却是一语不发。
而太后还在笑,笑声回荡在大殿里。
一旁偷听的洛明蓁微睁了眼,不可思议地看着地上的萧承宴。
她见过他心疼月娘时的模样,那时明明连她吹了风都舍不得。
没想到,他竟是这样阴险毒辣的人。
她咽了咽喉头,往柱子后面又缩进去些。
太后站起身,拔出墙壁上的宝剑,一步一步走到萧承宴面前。
她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手中长剑撑在他的脖颈处。
她复又半蹲下身子,怜悯地看着他:“这皇位,你们都想坐,我倒是也想试试了。”
她手中长剑往前,正要割破他的喉咙,却在一瞬间。
窗户被箭矢破开,洛明蓁“啊”了一声,赶忙抱着头蹲下去。
太后抬剑挡在身前,下一刻,手中长剑被人夺去,脖颈一凉,却是被人用剑胁迫。
她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看着窗户外那些侍卫,唇瓣都在颤抖着。
肩头被人握住,冰冷的剑也贴在她的脖颈上。
本该“中毒”的萧承宴贴在她的耳侧,轻笑了一声:“萱萱,你还是太容易轻敌了。”
“你!”
太后攥着拳,却被他牢牢钳制着,她冷笑了一声,“萧承宴,你果真是老奸巨猾,看来你早就知道那是毒酒,今日故意中计,是想除了我吧。”
萧承宴不置可否,却是不紧不慢地道:“你说了这么多,也该本王告诉你一些事儿了。”
太后仰起下巴:“怎么,你想说,你心里一直记挂着我?”
萧承宴无视她的讽刺,反而笑了笑:“我记得,当年你答应嫁给我,是因为我在燕南关救了你。”
太后脸上有一瞬间的动容,却还是别过眼,嗤笑了一声。
再提起这些事,只会让她想起来便恶心。
萧承宴压低声音:“其实当年在燕南关救你的人,不是我。”
太后微睁了眼,却因着脖子上的剑不能回头。
萧承宴很满意她这个表现,道:“救你的那个人,你我都认识。”
他一字一句地道,“就是我那令你恨之入骨的大哥,萧寒。”
太后脸色沉了下来,眼神浮现出恨意,连肩头都在气得颤抖:“萧承宴,你胡言乱语些什么!你以为你这样说,我就会相信?”
萧承宴从鼻间发出一声轻笑:“信与不信,在你,我只是可怜他罢了。
他从入军营时,见你第一眼,便倾慕你。
可惜,他天生性子阴郁,不与旁人多言。
若不是我曾意外撞见他偷偷藏着你遗落的玉佩,我也不知我那一向冷心冷肺的大哥,竟爱上了一个女子,还不敢告诉她。”
“在燕南关那次,大雪封山,敌军环伺,大军都撤了,只有你跑回去救那被舍弃的三百将士。
萧寒知道了,单枪匹马去救你。
他回来的时候已经过去三日,我当时还以为他死了,可他却抱着昏迷不醒的你回来了。”
太后呼吸一促,浑身都冷了下来。
萧承宴却不肯停:“你是不是很奇怪,为何都说是我救了你?
因为他乃太子,救你是违抗军令,他本就不受父皇喜爱,若是传到父皇耳朵里,他这个太子之位,怕是保不住了。
他本欲承下罪责,可我当时告诉他,我愿意替他认下这个罪。
父皇偏宠于我,不会拿我怎么样。
他答应了,而我替他受了四十军棍。”
“我没想到的是,你醒来之后竟然以为是我救了你。
我本想告诉你真相,可你当时看向我的眼神,却让我没忍住改了口,将错就错。
而萧寒由始至终也没有说过什么,我当时还以为他没有那么喜欢你,也便没有再去在意这件事。”
太后睁大着眼,呼吸急促,双臂却在颤抖着:“萧承宴,你再多说一句,我就杀了你!”
萧承宴笑了笑:“我知道你恨他在你我新婚前夜玷污了你,又在娶了你之后灭了你龚家满门。
其实想杀你龚家的是我们的父皇。
龚家军,这天下姓萧,又怎能有龚家军?
当时父皇知道你我有婚约,便让我退婚,我正不知该如何是好,却没想到萧寒又为你做了回傻事。”
“他用那样的法子逼你嫁给他,又借口是为了搜集你们龚家通敌卖国的证据,让父皇点头同意,最后以太子妃之位保住你。
又主动揽下这主审龚家的权责,你龚家能留下来的,他都替你留了。
就连你的亲哥哥,也被他想法子弄入宫中,虽成了内侍,好歹也保住了性命。”
他偏过头看向一旁面色苍白的福禄,“我说的对么,龚家大公子,龚齐年。”
听到这个称呼,福禄脸上的血色褪去。
可这个名字是伤,是痛,是被强行撕开的伤疤。
他忽地抬起手,捂住脸,眼泪不断从指缝渗出。
太后的眉头痛苦地皱着,仰起脖子,像是快要呼吸不过来。
可她却紧紧攥着萧承宴的袖子,嘶哑着嗓子吼道:“不可能,不可能,你骗我!”
萧承宴眼底露出满意的神色,剑往她脖子上靠:“我再告诉你一个秘密。”
太后摇着头,唇瓣颤抖:“不,不……你闭嘴,你闭嘴!”
她想抬手捂住耳朵,可萧承宴却逼着她听,一字一句地听清楚:“你以为萧寒是饮下你的毒酒死的?
我今日告诉你他怎么死的,他为了你死的。”
“当年燕南关那一战,他在大雪里将你翻出来,背着你走了三日的路。
普通人尚且不能在雪山熬过三日,何况他生下来就有不足之症,以至于寒毒侵体,太医说他最多也就再能活上十年。
他花了十年,用近乎残忍的手段培养了萧则,接替他的位置。
最后,又选择死在你手里。”
“可哪怕他死了,你还在恨他,还折磨你和他的孩子,我真是有些可怜你。”
太后微张着嘴,眼泪顺着面颊淌下,落在脖颈却是刺骨的冰冷。
她摇着头,声音嘶哑:“我不信……我不信……”
萧承宴看着她空洞的眼神,便知道她已经信了。
看着她这般痛苦,他的心情倒是愉悦了几分。
杀人诛心,这一回,她已经彻底不能和他斗了。
萧寒当年不敢说出口的事,如今他替他说。
他缓缓抬起手捂住她满是泪水的眼睛,长剑往上提:“若是后悔,便去地下陪他吧。”
哐当一声,血珠四溅,长剑落在地上。
萧承宴眼神一凛,转过身,正看见手持弓箭,靠在门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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